【启示文学研究】05. 启示文学有关末日的意义与解释(罗门 牧师)

 

今天,我们很难想象新约作者是活在「末世、末日」(Last Day, Latter Days, Last Times)这种末后的日子概念里。因为从他们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千年,他们的世代又怎可能是末后的世代呢?但是我们必须知道,圣经作者使用某些术语,并非像我们一般的用法。对他们来说,耶稣基督降生世上,令信徒得着救恩,这是无与伦比的事件──这并不只是一件历史大事,这是最重要的事件。因着耶稣基督的降生,一切都改变了。在「末世」的时候就是「末后的日子」是指耶稣第一次来与第二次再来之间,从那时开始,人就开始活在「末世」──无论这段日子有多长──直至神干预,要设立新天新地为止,在这末世,人可以信靠耶稣基督,进入祂所带来的丰富救恩;人可以信靠那位被钉在十字架、复活升天的主,并得着祂为罪人而设的救恩。

末日的危机

希伯来书作者告诉他的读者:「神既在古时借着众先知多次多方的晓谕列祖,就在这末世借着他儿子晓谕我们;又早已立他为承受万有的,也曾借着他创造诸世界。」(来一1~2)。彼得说:「基督在创世以前是豫先被神知道的,却在这末世纔为你们显现。」(彼前一20)。「末后的日子或世代」不一定指历史终结之时。如保罗说:「你该知道,末世必有危险的日子来到。」(提后三1)末后的日子有些人的心将越来越堕落,而带给这个世界更多的「危险」,这是指令人悲痛的和难忍受的艰苦时期(grievous)。因此一个属神的人应对末日的局势有透视感,特别是有关人性的险恶与沉沦、处境的艰难、苦难和逼迫的来到,我们要有受苦的心志,另外我们必须尽力遏阻、扭转异端邪说的横行,包括扭转社会堕落的道德风气以带来健康和谐的互动关系,最后要站稳真理的立场和活出美好的品格。特别是近来许多新闻不是儿女杀害父母,就是父母虐待儿女,听了这些新闻真是叫人没有平安。

许多经文都清楚指出,到了末日,罪恶会激升。有时这是关乎信徒的日常生活,如耶稣说:「你们要为我的名,被众人恨恶。惟有忍耐到底的,必然得救」(太十22)。然而,罪恶会更普遍「在末世必有好讥诮的人随从自己的私欲出来讥诮」(彼后三3)。但是上帝会在这些困难日子看顾祂的子民。耶稣在约翰福音一再谈到末后的日子说,父神已经把得救的人「赐给」祂,「在末日却叫他们复活」(约六39、40、44、54)。新约中只有约翰使用「末日」(the last day)这用语,它是指耶稣在末世的工作,耶稣对属祂的人的看顾,会一直延续至末日的最后。但从反面来看,一个拒绝耶稣教导和拒绝耶稣救恩的人会发觉,主耶稣「在末日要审判他」(约十二48)。彼得形容「万物的结局」「近了」(彼前四7)。基督的降临意味着救恩现在已经成就,万物因此得着改变。今日从永恒的角度看,世界的终局已经不远了。那时候,信徒会进入「永生」的丰富里(罗六22~23)。

当新约谈到这世代的结束时,有时候好像那是快将发生的事,有时候又似乎要等待一段很长的时间。我们必须记着,「主看一日如千年,千年如一日」(彼后三8)。有时候,圣经作者使用「末世」字眼时,是越过现今的环境去看最后的情况。在以赛亚书和弥迦书里,都有这样奇妙的经文。两位先知展望未来,看见耶和华的殿立在众山之上,万民都要前来寻找神的教导,使他们行在神的道上(赛二2~4;弥四1~5)。以西结的预言描绘了一幅很不同的图画,他说到了「末时」,一股来自北方的黑暗势力歌革将会攻击上帝的选民以色列,最终却被击败(结三十八至三十九章,启二十章8~9节)。在末后的日子邪恶势力将做最后的反抗,但是上帝大能的彰显会将所有的邪恶彻底瓦解,而神的国则永远坚立。

所以末日是神的胜利日,旧约已有预告,例如约伯说:「我知道我的救赎主活着,末了必站立在地上。我这皮肉灭绝之后,我必在肉体之外得见神。」(伯十九25~26)耶稣出生之前,天使告诉马利亚说,她所怀的孩子「要作雅各家的王,直到永远;他的国也没有穷尽」(路一33)。最后「末期到了。那时,基督既将一切执政的、掌权的、有能的都毁灭了,就把国交与父神」(林前十五24)。使徒保罗也谈到死人会以不同的形体复活,会成为「不朽坏的」(林前十五52),「行善的,复活得生;作恶的,复活定罪。」(约五29)。当耶稣再来时,所有邪恶都会灭绝,得赎的人则会进入丰盛的永恒。

对新约作者来说,耶稣基督的降生为人类带来救恩,是整个世界历史里一件关键性的事件。这事件触发一连串使罪人得救的事情,而最后会看见神国的建立,正如启示录清楚指出的。这并不表示所有邪恶会立刻消失;新约各卷和基督徒的经历都显示,邪恶仍然存在。然而,从基督徒的角度看,重要的是基督的救赎工作已经改变一切。罪恶已被彻底击败;信徒已进入救恩。正如新约作者所理解的,在世界终结以前的这段时间,无论是长是短,我们都已活在末世中。

主的日子The Day of the Lord, God, Christ

「主的日子」是指在那时刻,上帝会亲自干预,施行审判和拯救。圣经有不同的形式来表达这个日子,如「耶和华的日子」(摩五18)、「我们主耶稣基督的日子」(林前一8;比较林后一14)、「神的日子」(彼后三12;启十六14),或「末后的日子」──它们都强调神必然显现。神会呼召列国和各人来交账,使一些人受罚,另一些人得救恩;这样,人就可以看见祂公义的统治。

在旧约里,「耶和华的日子」在先知文学里出现了18次,而最常见于约珥书和西番雅书,例如「哀哉!耶和华的日子临近了。这日来到,好像毁灭从全能者来到。」(珥一15)。这用语并没有在但以理书出现。一个与之相近的表达是「到那日」,在旧约里出现了208次;其中一半出现在先知书中,例如「到那日,眼目高傲的必降为卑;性情狂傲的都必屈膝;惟独耶和华被尊崇。」(赛二11    )。在新约里,意义相同的用语如「耶稣基督的日子」(林前一8;林后一14;腓一6、10;彼后三10、12)「我深信那在你们心里动了善工的,必成全这工,直到耶稣基督的日子。」(腓一6)、「主的日子」(帖后二2)。

这日子是审判的日子

在新约里,主要是强调基督的降临,就是基督的再来。保罗提到「我们主耶稣基督的日子」(林前一8),就是指「我们主耶稣基督降临和我们到他那里聚集」的日子(帖后二1)。无论那日子是主再来,还是历史的最高峰──所有东西都好像在「神的日子」一样,天也被火销化(彼后三12)──那「日子」的特征是全能的神必与人同在。正如约珥所描述的一样,耶和华的日子包含审判的意思:「许多许多的人在断定谷,因为耶和华的日子临近断定谷。日月昏暗,星宿无光。」(珥三14~15)那时将执行一个裁决。神要审判众民。祂对推罗、西顿、摩押、非利士和亚述等民族的判决,将会是惩罚(珥三4~13;比较番二6~15)。神的判决将要执行。到那日,一切骄傲的都要被审判(赛二12~18)。神要在约沙法谷(就是断定谷)审判列国(珥三2、12~13)。

「耶和华的日子」并不是一次性的事件。虽然圣经常把它说成一个未来的日子,但它却不限于未来。过去曾有耶和华的日子。耶路撒冷于主前587年沦陷的灾难,被描述为「耶和华的日子」(哀二21)。以赛亚说耶和华的日子会包括巴比伦的灭亡。人将会认出神的行动,因为祂会「使天震动,使地摇撼,离其本位」(赛十三13)。「巴比伦素来为列国的荣耀,为迦勒底人所矜夸的华美,必像神所倾覆的所多玛、蛾摩拉一样。」(赛十三19)在历史上,那事件的日期是主前539年。先知约珥又描述了一次蝗虫的灾祸,那对他来说这是显出耶和华的日子已经临近,甚至即将来到。现在已成历史的第一次五旬节圣灵浇灌下来的经历,在圣经里也被形容为「耶和华的日子」(徒二16~21)。

对众先知和许多新约作者来说,耶和华的日子仍然是指向未来。那未来可能是要经历数个世纪那么遥远,正如以赛亚有关巴比伦的预言(赛十三章),或好像约珥有关圣灵的预言(珥二28~32);也可能是指向更遥远的将来。以赛亚说全地上骄傲狂妄的都必降卑,所指的是这世界最后的终局,可能是在历史结束的时候出现(赛二12~18)。在新约里,主的日子的明显特征是,它会使人感到惊讶(「像盗贼在夜间来到」;帖前五2、4;彼后三10)。最后,耶和华(神)的日子到来,就是这世界的终结。

耶和华的日子代表不敬虔者的灭亡。众先知擅长以比喻形容耶和华日子的灾难性。阿摩司说那是黑暗的日子(摩五18)。约珥形容那日是密云乌黑的日子(珥二2)。西番雅的描述(番一15~16上)更是生动的:那日是愤怒的日子,是急难困苦的日子,是荒废凄凉的日子,是黑暗幽冥、密云乌黑的日子,是吹角吶喊的日子。

这日子是拯救的日子

圣经描述耶和华的日子时,大都谈到审判;但是对那些倚靠上帝救恩的人,那是一个重返荣耀时刻的日子(赛三十五1~10),也是一个丰收和拯救的日子(珥二24)。耶和华的日子给以色列人带来拯救。旱灾和苦难迫使以色列人向神悔改。他们呼求神的怜悯(珥二17),神就答应了。随着拯救而来的是审判。神有能力把敌人驱除(珥二20)。救恩包含五谷、新酒和油的丰收,能「使你们饱足」(珥二19;比较二24、26),其次神也用祂的灵浇灌所有人,这是祂拯救行动的一部分(珥二29)。西番雅说:「耶和华──你的神──是施行拯救、大有能力的主。他在你中间必因你欢欣喜乐,默然爱你。」(番三17)意思就是:「凡求告耶和华名的就必得救。」(珥二32)

在新约里,耶和华的日子就是耶稣基督的日子,尤其是指祂荣耀的显现。虽然耶稣的临到,对非信徒来说是灾难,但对信徒来说,却是指被提到救主耶稣基督那里,永远与主同在(帖前四13至五3)。这样的展望带来快乐和热烈的期待。保罗凭着这样的盼望和其它的应许,鼓励基督徒要坚持到底,「他也必坚固你们到底,叫你们在我们主耶稣基督的日子无可责备。」(林前一8)

耶和华的日子也成为列国、万国得救的预告,在西番雅书有关耶和华日子的经典描述里提到:「祈祷我的,就是我所分散的民,必从古实河外来,给我献供物」(番三10;比较三9)。这位先知也描述列国在他们自己的地方,向耶和华下拜(番二11)。这样的日子是在遥远的审判日,这是众民普遍的情况,也是个人的情况。

同时耶和华的日子来临时也会改变大自然的状态。对神的子民以色列来说,耶和华的日子就是物质上的丰富和属灵的祝福。大自然会受到影响。如同约珥所说土地必肥沃,出产必丰饶(珥二22),禾场必满了麦子,酒醡必有新酒(珥二24)。这是一种典型象征性描述的手法,就是旧的世界要过去,将由一个新天和新地完全取而代之。耶和华日子的神学意义可以三方面来做一个归纳:

神学意义

第一, 毫无疑问,耶和华的日子就是神为义人伸冤的日子。在邪恶势力与神之间的争战里,结果证实上帝有最终极的能力,没有任何敌对势力能够站立得住(赛二17),「因为基督必要作王,等神把一切仇敌都放在他的脚下。尽末了所毁灭的仇敌,就是死。」(林前15:25-26)。

第二, 耶和华日子的信息是:邪恶会被严惩,而行恶的人最终会得到应有的报应。正义终会伸张。神将会和所有不敬虔、敌挡神、自高自大的人算账。另一方面,神的赐福将如同伊甸园般的恢复,上帝也将持续为那些信靠祂的人提供盼望(彼后三13)。

第三, 既然那日必然来临,信徒要活在耶和华日子的亮光中。在黑暗方面,耶和华的日子有审判,在光明方面,那日有巨大改变,这改变将覆盖每个人、整个人类社会、物质世界,甚至全宇宙。信徒应以这个盼望成为自己生活的提醒和动力。「这一切既然都要如此销化,你们为人该当怎样圣洁,怎样敬虔,切切仰望神的日子来到。」(彼后三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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