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迎接他的岳父
到西乃的旷野 (十八1~十九1)
西乃的旷野在那里?这是和西乃山在那里有一样的困难作解答(请参看本书绪论的「西乃山在何处?」)。主后第四世纪到第六世纪的人,将西乃山认定在西乃半岛的南部尖端处之后,西乃的旷野也就被定为在西乃半岛的南部了。但这种在后期所「鉴定」的地址,与经文上所述的地址有很多矛盾之处。经文上所述的地址,大都发生在西乃半岛的北部。因此,新近出版的圣经地图,多数不列「西乃旷野」的名称在地图上。看意思就是说,这「西乃旷野」,可能是在西乃半岛的任何部位,正如西乃山可能是在西乃半岛的任何部位一样。
因为西乃旷野可能在西乃半岛的任何部位,因此我们要对这些既知的旷野,作一个简略的介绍。为注释这旷野的传统,笔者曾三次到这些旷野去考察和体验,以下是这些经历所了解的报告:
现代的学者都不同意传统认西乃山在西乃半岛南部的说法,故此现代出版的圣经地图,都不列西乃旷野的名称(现代中文译本的地图,亦没有「西乃旷野」)。书珥旷野(或称为以倘旷野的)是在西乃半岛北部偏西,靠近埃及部位。汛的旷野是在西乃半岛的中部。这两个旷野的部位,与圣经所叙述的,并无多大难处,若果我们承认汛的旷野是在西乃半岛中部偏北的话。
其余的旷野,有两个是与我们的主题无关,另两个却与我们的主题可能极有关连。与主题无关的,是犹大的旷野和南部(Negev)的旷野。犹大旷野是从试探山到死海边一带地区,连发现死海皮卷的库穆兰等地包含在内。南部旷野以别是巴为中心,原属应许给亚伯拉罕和其子孙之地。
两个与主题有关的,其一称寻的旷野。寻的原文Zin,是「荆棘篱笆」的意思。地处北纬90度至零度之间,以加低斯巴尼亚为中心。前面所讲汛(Sin)的旷野的事迹,有些可能是混淆了在寻的旷野所发生的事迹的缘故。因为这两个旷野名称的音和意都极相近。寻的旷野每年平均雨量只得六至八吋之间,有时竟连续一两年无雨。故此只在山谷有些少旷野植物出现,无耕作的可能,但仍稍为可作牧地。以色列人在旷野漂流(见民数记)期间,就是在这个旷野。
另一称为巴兰的旷野。巴兰(Paran)的原意是洞穴之地。大概是因为地势高,有很多断层山谷,而断层山间有许多洞穴之故。按现代的地理图,巴兰旷野是从南纬零度至八八O度之间,每年平均雨量仅在半吋至四吋之间,且极不稳定,因此水源无从获得,仅山谷间有极少旷野植物,冬季夜晚极冷,人无法忍受。所以圣经称之为「大而可畏的旷野」(见申一19;八15等)。但是,圣经似乎又将加低斯划入巴兰的旷野(贝民十三26),而民二十1又将加低斯列为寻的旷野。因此,我们可以说,在古代这些旷野的划分,是并不明显的。所明显而与我们主题有关的,是西乃山和西乃旷野,都不会离加低斯(Kadesh的原意为「圣」地)或加低斯巴尼亚(Kadesh-Barnea,原意为「逃亡者的沙漠」或「游荡之子被分开」,因「圣」字的含意,原为「分开」的意思)为很远的地方。这意思就是说,我们认为西乃山和西乃旷野,均在西乃半岛的北部,但现在无法确定其确址而已。
岳父带摩西的家小到上帝的山相见 (十八1~12)
十八章一节
摩西的岳父米甸祭司叶忒罗 有关摩西的岳父叶忒罗,请参看三1的注释。有关米甸则请参看二15的注释。
听见上帝为摩西和上帝的百姓以色列所行的事,就是耶和华将以色列从埃及领出来的事 这也表明摩西的岳父带摩西的家小到上帝的山相见的事迹,是两个最古老的传统,就是以色列南北双方的传统,都有传述的事迹。这更表明以色列人曾从埃及为奴之家出来的事迹,是一件可靠的历史事实。
十八章二节
便带着摩西的妻子西坡拉,就是摩西从前打发回去的 按经文的记载,摩西是带着一个儿子和妻子下埃及去的(参看四20和24~26的注释)。有人认为摩西在经历何烈山的经验后,就打发妻子和两个儿子回到岳父那里,自己单独拿杖下埃及去的。从现有的经文来看,则摩西有可能曾把他们带到埃及,然后才打发他们回去的。按犹太人的长久以来的传统,说是亚伦在和摩西相见(四27~28)之后,既知道他们要到埃及去的任务危险,为免在埃及多有无辜受难者,就说服了摩西打发其妻子和儿子回去。有关西坡拉,则请参看二21的注释。
十八章三节
两个儿子 请参看四20的注释。
革舜 请参看二22的注释。
我在外邦作了寄居的 原来是指摩西在埃及作客旅,而不是指他在米甸作了寄居的。因为埃及才是他的外邦。米甸则与亚伯拉罕有关联(参看二15的注释),而当时摩西又在他的父亲的上帝之祭司的家中生活,且已成家(参看二22的注释),所以这外邦并不是指米甸。
十八章四节
以利以谢 这是由希伯来文的两个字复合而成的专有名词。以利原来的意思是「我的上帝」。以谢为「我的帮助」。这复合字的总意乃「我的上帝是我的帮助」。
我父亲的上帝 请参看三6的注释。
法老的刀 这是指埃及人或埃及君王的迫害的意思。刀是利器和武器。将这个武器放在人的颈项上,要求人顺服替他工作,就是一种虐待或迫害。有关法老则请参看一11的注释。但救我脱离法老的刀,亦可作「使我没有被法老杀掉」解。
十八章五节
上帝的山 请参看三1的注释,以及本书绪论的「西乃山在何处」。
就是摩西在旷野安营的地方 请参看十九1的注释。
十八章六节
他对摩西说,我是你岳父叶忒罗…… 这种叙述法有点怪怪的,好像摩西已不认得他的岳父和家小了。因此,叙利亚文译本和七十士译本都翻作「有人对摩西说,你的岳父叶忒罗,带着你的妻子和两个儿子,到你这里来了。」这是叶忒罗未到以先,有人先行通报的意思。所以现代中文译本就翻为「他已先送信给摩西……」。不过,现代中文译本却把原文的好些字句省略了。
十八章七节
摩西迎接他的岳父 原文直译是「摩西出来迎接他的岳父」,表明他的岳父和家小在营外通报,而摩西在接获信息后,即「出来」迎接。所以第六节和合本的译法虽然按原文来说是没有错,但七十士译本和叙利亚文的译本之翻译法,应是较为合理的处置。
向他下拜 按原文,若单看此词组,无法证明谁向谁下拜。撒玛利亚抄本因为高抬摩西的地位,并为避免以色列人的领袖向一个外邦人的祭司下拜之「失威」,所以改成「叶忒罗就向摩西下拜」。若看上下文,以及以亲属尊卑的常理来说,撒玛利亚抄本的更改是不合理的。
与他亲嘴 这是亲友见面和送别之礼(参看创廿九11、13;卅一28、55;卅三4,得一4、9,撒下十四33;十九39,王上十九20等)。今天的以色列人和中东一带的人,仍然以此为礼节。
十八章八节
都述说与他岳父听 摩西所述说的,乃是他的见证。他见证上帝为以色列的缘故向法老和埃及人所行的一切事,也见证他们在路上所遭遇的一切艰难,可是上帝都搭救了他们。所以,怪不得叶忒罗在以下会有非常震动的反应(见9~11节)。
十八章九节
叶忒罗……便甚欢喜 原文欢喜这字,在经文抄本和印刷本上都显明是无法读得出来的字。现有用字的字根是hadah,最后的h已从文法上取消了。但问题乃是,是取消了末了的h昵,还是在中间漏了其他的字母?七十士译本的译者则认为是中间漏了其他字母(或者不是译者的猜测,乃是他所依据的古抄本是如此),即其字根应是harad。就是说,中间漏了r这字母(请注意:主后七世纪以前的抄本是没有元音的,上述两字的。元音都是主后七世纪以后才加的)。Harad是「震惊」或「大大惊奇」的意思。叶忒罗虽然终生事奉了他所敬拜的神,就是亚伯拉罕的上帝(参看三6和二15的注释),也是摩西父亲的上帝,更是他们祖宗的上帝,却没有想到,也还没有体验过上帝是有如此的大能,可以给予以色列人一切的好处,并拯救他们脱离埃及人的手。所以他大大的惊奇,而不是便甚欢喜,如同现有大多数译本所翻译的。
十八章十至十二节
耶和华是应当称颂的 因这句话,和11节末了之得知耶和华比万神都大,许多学者和犹太教的人就认为这位米甸的祭司,现在才归信上帝--从信仰外邦神,转信上帝,因而向上帝献祭并和以色列人立约(12节)。但在另一方面,自一八六二年以来,有一些学者却认为,叶忒罗所一向事奉的神就是上帝;摩西却因在埃及王宫长大,只知埃及人的神,等到他逃到米甸,才在叶忒罗那里学习到上帝是谁。这种被称为基尼说(Kenite HyPothesis;因摩西的岳父被称为基尼人,见士一16)的论调,曾在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中影响了好些人的附和。持此说的人,当然将第9节的「震惊」当「欢喜」解释;因为知道他所事奉的神是那么大能,所以指出上帝是应当称颂的,并且表明他从前只以为上帝是众神之一,现今才得知祂比众神都大,因此他就献祭,并和以色列人立约,要共同的事奉上帝。
可是,这两种观念皆错了。从第9节和三6及二15的注释,我们已解释过,米甸祭司叶忒罗所事奉的神就是亚伯拉罕所敬拜的神,是他祖宗的上帝。摩西也是敬拜他父亲的上帝的。叶忒罗和摩西所敬拜的,就是他们共同的祖宗亚伯拉罕的上帝。所以,在这里并没有转信另一位神,也没有基尼说的可能。所有的,就正如经文字面的说法。
原文第10和11节有些错乱,翻译其他文字时须重作安排才能了解,表明其中有些字句曾被抽去。
燔祭 按利未记第一章的记述,燔祭是要将祭牲完全烧掉的,所以现代中文译本翻为烧化祭。
平安祭 和合本在平安两字的旁边作点,表示原文并无此字。所以现代中文译本翻成「其他祭物」。从十25摩西对法老的说话来看,现代中文译本的处理可能较为切合实情。
摩西的岳父叶忒罗……献给上帝 持基尼说的人,认为这里是叶忒罗献祭,乃因摩西所事奉的上帝是从他的岳父所传授的,所以由叶忒罗主祭。这是错误的,原因是亚伦此时尚未是祭司,叶忒罗是祭司;摩西是应当在这事上有主要地位的,因他是上帝所特别呼召的使者。但是,既然叶忒罗是他的长辈,而彼此所信的又同是一位上帝,因此便由叶忒罗主持献祭了。
亚伦和以色列的众长老都来了,与摩西的岳父在上帝面前吃饭 从这两句话可知,12节所记述的并不是摩西家人团聚的感恩聚会,乃是两族人的立约。旧约圣经于记述在上帝面前吃饭时,所表达的乃是立约(见创廿六26~33;卅一44~54,出廿四1~11等)。摩西的岳父来见摩西,送他的家小回来,只是一件附带的父职;因庞大数目的以色列人临境,与叶忒罗的族人之安危,和其牧地是否受侵夺(像亚玛力人所遭遇的),是他关心的要点。因此,他前来的目的,必在于建立友好盟约,互不侵犯盟约,或是要求摩西善待其女的附加盟约等,都必在叶忒罗的心目中的。
这立约的双方,米甸人或基尼人方面,当然是以叶忒罗为主。在以色列人方面,本来应以摩西为主,但因摩西是叶忒罗的女婿,所以就由亚伦和以色列的众长老为代表了。
十八章1~12节
以色列人在杀死亚玛力王和他的百姓后,另一个游牧民族的祭司,摩西的岳父叶忒罗闻知后,必然感到恐慌了。所以他带着原先摩西打发回娘家的摩西的妻子,和她两个儿子,来到上帝的山见摩西。表面的理由是送摩西的家小回来,让他们家人团聚,实质上他是想藉此有机会和以色列人立约,用以联盟和互不侵犯。摩西迎接岳父进了自己帐棚以后,就把上帝怎样善待以色列人,怎样在埃及施行十灾,以及路上所遭遇的一切艰难,都蒙上帝搭救的事,通通述说给叶忒罗听。叶忒罗为此大大惊奇,并称颂上帝,且说现在才知原来上帝比万神都大。然后他当然打铁趁热的和以色列人提出立约的事。大概在一切条款都商妥后,就由叶忒罗主持献祭,并由双方立约的代表,共同在上帝面前吃饭,以见证彼此所立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