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好牧人】50. 教牧人员的受伤与医治(罗门 牧师)

有一个故事说道:一位作爸爸的白天在公司受了老板的气,傍晚回家就向妻子乱发脾气。第二天这个作妻子的还是觉得受了无名的冤屈,就骂刚放学回家的儿子。小儿子无缘无故的挨骂,就踢家中的狗。狗被踢痛了,就跑到屋子外乱咬人,刚好咬到下班要回家途中的爸爸!
这个小故事恐怕经常在一些家中发生。但是,在教会的事奉中,却发现在教会也有类似的现象。有些人在家中或社会上受了伤害,便在教会里面伤害他人;有些传道人在教会中受了信徒的伤害,到了另一教会事奉时便伤害别的信徒;也有些信徒受了传道人的伤害,到了别的教会也同样伤害其他的传道人。因此教会中便出现了许许多多「受伤的士兵」,冤冤相报无时了。也因为这样,发现在教会中事奉的一个重要先决条件便是要先处理自己的伤痕。

解开郁结情绪

情绪是问题中的问题。教牧在祷告中最多祈求的可能是求主赐予力量去面对事奉的工作,但教牧除了缺乏灵力或心灵的力量之外,也可能因负面情绪的累积与郁结在心中而翻腾不已,以致没有心情去面对事奉,心灵也时常疲惫不堪,像个病人一样,无力上路。不要忘记!耶稣的复活带给我得胜,在每一件事上都有够用的恩典,让我去承受这个得胜,我们的生活和所经历的一切事,在它的背后,上帝都预备了得胜的真理和自由的恩典,上帝的恩典和真理在每一件事上都会存在,如果没有真理,我们将有永远解决不完的难题。以下对负面情绪的形成原因和出路,以圣经的原则作一些分析及建议。

一.成长背景的伤痕未处理

例如某某传道带着「未经处理」的不愉快童年经验进入成年阶段,他不敢面对他童年所受的创伤,也很少与人分享自己的情绪。而他那扭曲的情绪(缺乏健康的情绪发展)时常令自己郁郁寡欢并对人存着一种消极的看法或敌意,或独自在心中闹情绪。这种苦毒和负面情绪不单令他跟人有了紧张的互动关系,同时亦影响他的思考能力,他对教会的问题往往会表现出没有信心及创意去解决,因为他在各方面的发展都受到很大的压抑。再加上他的性格结构(personality structure)比较软弱,容易被情绪所困,又不善于处理,所以他成了一个很容易受伤的人(这样的人自我防卫心比较强),在生活、事奉上也缺乏平安与喜乐。其实灵性的造诣与心理健康两者之间有密切关系,因为有好的灵性也必须要有好的个性才能成为一个健康的传道人,有些传道人有灵性的追求,却是缺乏个性的调整,以致个性就把灵性给拖垮了。《圣经》中把许多心理因素都放在好灵性的范围里面,例如:神的爱与信心克服自卑感,建立不卑不亢的健康自我观,「我凭着所赐我的恩对你们各人说:不要看自己过于所当看的,要照着神所分给各人信心的大小,看得合乎中道。」(参罗十二3);以喜乐的心态(非只感觉)改造性格上的忧郁,「你们要靠主常常喜乐。我再说,你们要喜乐。」(参腓四4;罗十二12);以欣赏别人来克服自己狭窄的心胸,「凡事不可结党,不可贪图虚浮的荣耀;只要存心谦卑,各人看别人比自己强。」(参腓二3);以交托来消灭自己的多忧多虑,「所以,不要为明天忧虑,因为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一天的难处一天当就彀了。」(参太六34);以交通和彼此关怀来缓解内向的个性与自我中心「各人不要单顾自己的事,也要顾别人的事。」(参腓二4);以默想来调节过分的外向,增加灵性的深度「我何等爱慕你的律法,终日不住地思想。」(参诗一一九97);以饶恕来医治过去所受心灵创伤「并要以恩慈相待,存怜悯的心,彼此饶恕,正如神在基督里饶恕了你们一样。」(参弗四32)等等。传道人应找出自己性格和心理上的弱点,学习改善的操练。

二.封闭的沟通文化模式

教牧之间的保守式(封闭)沟通文化,也堵塞了情绪表达的管子,这情况在中年男士尤为严重。因为牧者常常要维系自己那种超人的自我形象,或处变不惊的社会勇士,有些教牧纵然内心已有许多恐惧和软弱,但也面不改色,认为喜怒不形于色是有修养之表现,再加上属灵的框框——要表现出平安与喜乐的样子,以致于令「真我」长期埋藏在心田的最深处,进而否定自己的情绪,久而久之,做成情绪上不健康的发展。盼望教牧能突破「中国人爱面子」 的问题,以致同工彼此之间能互相支持,不要疏离真正可以谈心的朋友,走出挂面具的游戏,以真诚相对,为信徒立下榜样。

三.同工相见好,共事难

有一些传道人情绪的受伤是跟同工有关的,特别是离职的同工可能是牧师传道人最感伤和痛的来源之一,教牧可能从会众口中听到一些流言,但却无法澄清。更令教牧同工失望的是,若遇上一些不太成熟的长执又必需以耐心来化解误会,当然与长执的关系也是许多教牧同工离职和受伤的原因,特别是长执的评语令教牧感到气馁,而治理教会权力的问题更令双方难以应付。似乎不少教会由长执掌权,一些教牧同工好像是雇工,有志难伸。在这种情形下教牧可以用日记(journaling)去宣泄心中郁闷,尽情地将一些无法向人说的话借着日记向主倾诉,以祈祷方式记在日记上,感谢主如何忍耐地让你吐苦水,藉以发泄心中苦情,有人建议最后甚至将所写的情绪日记抛进垃圾桶里面,好像把负面情绪完全丢弃一样,以帮助自己心情恢复正常。消除同工之间的张力,最主要的方法,是定时的交通:分享感受,共同拟定事奉计划,祈祷,清楚安排各人的责任范围,又培养互相鼓励、欣赏、合作的心态。

建议

一.学像乌龟走路

一个资深的牧者被问及管理情绪之法,他回答:「我拒绝一切的沮丧感。」如果你能够如此洒脱,这是最好不过,否则我鼓励你接纳自己的性格及当下的情绪,然后,给自己时间去处理。

《荒漠甘泉》的作者考门夫人(Mrs. Charles E. Cowman)因深爱的丈夫罹患绝症而进入心灵黑夜的漫长岁月,那段日子中,她就如乌龟在漆黑的隧道中缓慢地爬行,直至抵达隧道的出口为止。有时情绪的创伤是没有快捷方式可处理,因情绪本身是非理性的,特别在于情感较丰富的人,更可能别无他路,惟有接纳学像乌龟走路,一步一步爬行到低潮的隧道出口为止。

我盼望教牧同工能保持宽广的视野(perspective),不要浪费青春停留于负面情绪上,因为牧会路上必有不如意的事(虽未必至十常八九)。假若教牧经常容易被刺伤,或太多阴天的日子,「生产力」就大大减低,所以教牧必须学习自我控制,要成为情绪的主人,不要成为情绪的仆人。

所有不能适应环境的情绪困扰,往往是由于一个人未能检查自己的观念(信仰态度、思想是不是健康积极、自己对自己内心的对话等等),并加以检讨所造成的。找出思想中的谬误;如「我是失败者,我不是好牧者、好丈夫、好妻子、好师母。」然后用真理的原则取代谬误的思想(记得!我们不能直接改变我们的情绪,但我们可以先改变我们的想法,因为想法改变,情绪也会渐渐调整过来)好的真理原则是:

  • 尽管有许多的不愉快、失望和每日的试探,我还是能够靠着主继续地好好的活下去!
  • 我要勇敢面对自己(毫无羞愧)即使有时我心情不佳,也不必觉得内疚。
  • 救主耶稣能救我脱离一切自己对自己不合理的要求和期待。
  • 真理是以耶稣基督为原则和中心的,即使是每日生活中的微小原则。
  • 环境与事件情况的好坏不能左右我的幸福和我的快乐。
  • 快乐是可以由学习得来的,因为圣经说:我们是贵重的,「原来耶和华看我为尊贵;我的神也成为我的力量。」(以赛亚四十九5)。
  • 记得上帝永远是我的帮助,「我的心哪,你为何忧闷?为何在我里面烦躁?应当仰望神,因他笑脸帮助我;我还要称赞祂。」(诗42:5)

二.认知教牧不是「超人」

教牧不是「超人」,而是一个平凡人。教牧有时活在无助无奈之中:面对广大未信主的人不听劝、无数的信徒可能也不愿受教,那种无能、无奈、无用感重压心头,但教牧在无助中仍要对神无限的大能保持信心(不是口中认而是心中行)。我们需要经常提高警觉:我不必做一个成功的牧师,只要忠心地默默耕耘、撒种及浇灌,不以数字论成败,更好的是不论成败,不玩数字游戏。此外,如保罗在《罗马书》七章25总结:「感谢神,靠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就能脱离了。这样看来,我以内心顺服神的律,我肉体却顺服罪的律了。」在神的恩典里我们要勇于面对自己的软弱,包括懒散、不进取与容易灰心。

三.接纳现在的事奉是最好的安排

有人问说:当教牧在事奉中感到灰心、失望、情绪低落时,除了祈祷外,还有甚么方法去克服这些困难?「凡事谢恩」是化解负面情绪的重要技能。教牧应保持「现在的工场是最好的」这个信念,没有教牧不喜欢在一些「理想」的教会内事奉——人事不太复杂、羊群爱护及尊重牧者、教会稳定地增长、教牧不必为生活忧心……但我们得反思人意念中的「好」,在神眼中是唯一的「好」吗?教牧在风平浪静的牧养环境中,可有生命的熬炼吗?若教牧能存开放的心,信靠主的安排,又如何可以改变性格上的一些缺点?灰心、失望、情绪低落,可能有许多不同的原因,但有一个相当普遍的原因,就是不满意自己低微的工作。得胜之道就是彻底的谦卑,甘愿为主的缘故卑微。我们需要学习安于主的托付,寻求事奉中真正价值的所在,学习祈祷与信心的功课,这些是消解对工作不满意的途径。有些传道人在主开始向他们显明恩典的时刻之前,已经转换了工厂,这样难免长期流浪。

《圣经》中有两位属灵巨人也曾经枯竭求死–以利亚与摩西。神对以利亚的处方是吃与睡,然后告诉他:神保守了七千忠于祂的人,他不是孤单的。神对摩西的处方是设立七十位长老与他同工,于是他开始了领袖训练之工。一人变成七十人!每一个传道人必须按自己的特殊处境追求学习安息的功课,然后才能重新得力--「你们得救在乎归回安息;你们得力在乎平静安稳。」(赛三十15)

祷告:亲爱的天父!现在我们来到你面前,为我们所遭遇的任何事情献上感谢,因为没有一件事情临到我们是在你旨意之外的,无论我目前的情绪是如何低沉你永远爱我,无论今天困难如何巨大你的恩典总是够用的,你愿意随时用笑脸帮助我们。奉主耶稣的名祷告,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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