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数记的结构是独特非凡的,明白了就很难忘记。它与利未记有点不同,就地理方面来说,利未记几乎是停留不动,但民数记却是没有停止过的移动,从这地到那地,直线移动也好,在旷野兜圈子也好,它一直在迁徙,而这迁徙就构成了本书的重要段落。
但本书最重要的事实,乃是它包括了两代的事迹:第一代就是从埃及出来的,因着不信而倒毙旷野;第二代就是在旷野长大的,新的一代,最后能够进到迦南「神所应许之地流奶与蜜之地」。这就是全书最重要之分界线。第一大段(一至十四章)是关于旧的一代;最后一大段(二十一至三十六章)是关于新的一代;而中间所插入的事件就是旷野漂流的过程(十五至二十章),这是一个过渡时期,上一代过去了,新的一代慢慢长大起来。
也许有人会问,我们怎知第二十章就是「漂流时代」的终结,新一代的兴起?理由其实不算复杂,原来二十章是记载亚伦的去世。亚伦是甚么时候死的呢?卅三章卅八节说:「以色列人出了埃及地后四十年,五月初一日,祭司亚伦遵着耶和华的吩咐,上何珥山就死在那里。」假如亚伦是在出埃及地后四十年离世,那么他去世的时间就刚好离开加低斯巴尼亚的事件(遣探子窥探迦南地)后三十八年(参十四章),因为那件事发生于出埃及后第二年的(民数记十章十一节告诉我们,以色列人是在出埃及第二年二月开始,由西乃山去加低斯巴尼亚的,而申命记一章二节则说:『从何烈(即西乃山)山经过西珥山,到加低斯巴尼亚,有十一天的路程』,因此,他们尽管在途中或许有停留或其他的事情阻碍他们的行程,最多第二年年底便可到达加低斯巴尼亚了)。
由此可见,亚伦既在出埃及后四十年(亦即是加低斯事件后三十八年)离世,而摩西在申命记二章十四节则说:「自从离开加低斯巴尼亚,到过了撒烈溪的时候(即漂流时期终止,参民廿一12,亚伦死后),共有三十八年」,亚伦的去世便必然是终止了旷野漂流的时代。而民数记是记载亚伦之死,以及新一代兴起,其分界线就十分清楚了。我们且要说,在民数记中,亚伦之死是两个世代的分界线。
一章5~19节
他们的名字,属流便的,有示丢珥的儿子以利蓿;属西缅的,有苏利沙代的儿子示路蔑;属犹大的,有亚米拿达的儿子拿顺;属以萨迦的,有苏押的儿子拿坦业;属西布伦的,有希伦的儿子以利押。约瑟子孙属以法莲的,有亚米忽的儿子伊莱沙玛;属玛拿西的,有比大蓿的儿子迦玛列;属便雅悯的,有基多尼的儿子亚比但;属但的,有亚米沙代的儿子亚希以谢;属亚设的,有俄兰的儿子帕结;属迦得的,有丢珥的儿子以利雅萨;属拿弗他利的,有以南的儿子亚希拉。这都是从会中选召的,各作本支派的首领,都是以色列军中的统领。于是,摩西、亚伦带着这些按名指定的人,当二月初一日招聚全会众。会众就照他们的家室、宗族、人名的数目,从二十岁以外的,都述说自己的家谱。耶和华怎样吩咐摩西,他就怎样在西乃的旷野数点他们。
第五节:「他们的名字,属流便的,有示丢珥的儿子以利蓿」;在创四十九3~4「流便哪,你是我的长子,是我力量强壮的时候生的,本当大有尊荣,权力超众。但你放纵情欲,滚沸如水,必不得居首位;因为你上了你父亲的床,污秽了我的榻。」在那两节的经文已经说因流便放纵情欲,必不得居首位。为何这节又把流便排列在最前面呢?回答这个问题最好的答案是,这些名字是按着雅各的妻子利亚、拉结,然后是两个使女所生的孩子排列,因此第一个是属流便的所生的孩子。第六节提到西缅是利亚的第二个孩子,而第三个孩子因为是利未而不排列在这个行列里面。属犹大的之后是属以萨迦的,有苏押的儿子拿坦业;属西布伦的,然后轮到拉结所生约瑟与便雅悯,以后才是两个使女所生的孩子。
上面这些每一个支派所选出来的代表,都是从会中选召出来的,他们各作本支派的首领,都是以色列军中的统领,他们也就是族长或前面所说的代表。第十六节「他们都是从会中选召出来的」,他们如何选召的呢?出埃及记十八21已列出一些标准「并要从百姓中拣选有才能的人,就是敬畏神、诚实无妄、恨不义之财的人,派他们作千夫长、百夫长、五十夫长、十夫长,管理百姓」,摩西、亚伦带着这些按名指定的人,让这些做首领的帮他数算男丁。就在二月初一日招聚了全会众,我相信光是招聚全会众就要花很长的时间,然后又要一一的数点也必须花很长的时间。当他们在数点的时候,也让那些二十岁以外的人,都述说他们自己的家谱,他们的家谱是如何数算的呢?我有一位朋友可以背出二百五十位他祖先的家谱,所以这个数算的工程是很耗大又很花时间的。
一章20~46节
以色列的长子,流便子孙的后代,照着家室、宗族、人名的数目,从二十岁以外,凡能出去打仗被数的男丁,共有四万六千五百名。西缅子孙的后代,照着家室、宗族、人名的数目,从二十岁以外,凡能出去打仗被数的男丁,共有五万九千三百名。迦得子孙的后代,照着家室、宗族、人名的数目,从二十岁以外,凡能出去打仗被数的,共有四万五千六百五十名。犹大子孙的后代,照着家室、宗族、人名的数目,从二十岁以外,凡能出去打仗被数的,共有七万四千六百名。以萨迦子孙的后代,照着家室、宗族、人名的数目,从二十岁以外,凡能出去打仗被数的,共有五万四千四百名。西布伦子孙的后代,照着家室、宗族、人名的数目,从二十岁以外,凡能出去打仗被数的,共有五万七千四百名。约瑟子孙属以法莲子孙的后代,照着家室、宗族、人名的数目,从二十岁以外,凡能出去打仗被数的,共有四万零五百名。玛拿西子孙的后代,照着家室、宗族、人名的数目,从二十岁以外,凡能出去打仗被数的,共有三万二千二百名。便雅悯子孙的后代,照着家室、宗族、人名的数目,从二十岁以外,凡能出去打仗被数的,共有三万五千四百名。但子孙的后代,照着家室、宗族、人名的数目,从二十岁以外,凡能出去打仗被数的,共有六万二千七百名。亚设子孙的后代,照着家室、宗族、人名的数目,从二十岁以外,凡能出去打仗被数的,共有四万一千五百名。拿弗他利子孙的后代,照着家室、宗族、人名的数目,从二十岁以外,凡能出去打仗被数的,共有五万三千四百名。这些就是被数点的,是摩西、亚伦,和以色列中十二个首领所数点的,这十二个人各作各宗族的代表。这样,凡以色列人中被数的,照着宗族从二十岁以外,能出去打仗被数的,共有六十万零三千五百五十名。
会幕中数点人数 (一1~54)
离开埃及,进到巴勒斯坦的途中,以色列人曾经有两次数点人数。第一次是四月十五日在西乃山下(参民一至二章),而第二次则是大约三十八年后在摩押的旷野(民二十六章)。第一次人口统计数点了所有二十岁或以上的男性,总数是六十万零三千五百五十名。
很可惜的是,这六十万零三千五百五十个人中有六十万零三千五百个就在旷野中死去,(民十四31~35)「你们的儿女必在旷野漂流四十年,担当你们淫行的罪,直到你们的尸首在旷野消灭。按你们窥探那地的四十日,一年顶一日,你们要担当罪孽四十年,就知道我与你们疏远了。我耶和华说过,我总要这样待这一切聚集敌我的恶会众;他们必在这旷野消灭,在这里死亡」。只有两个剩下来进入迦南的,就是约书亚和迦勒。
关于这个统计数字,历来都有很多揣测。假如照字面接纳这个数字,则以色列总人口便有二百万以上!那么,四十年里如何照顾及供养这一群人,便成了很大的疑问。例如:照这数字估计,每天要将近五十邮卡的吗哪,才够百姓食用;这还没有把同行动物的需要计算在内呢?至于用水方面,数量更为庞大,大约每天要一千二百万加仑!事实上,单是要容他们夜里扎营的土地,就在一百平方哩以上。
有人尝试从经文的内容,找出一个较中庸的估计。例如:在钦定王译本中译成为「千」(thousand)的希伯来文是’elep,其实它也可翻译为「家」或「族」。因此,六百零三个家庭(假若每个家庭平均有五个适龄的战士)就有三千零十五名兵士。假设每个男子都结婚,并育有二子,则以色列的营中,便一共约有一万五千的人口。可是,这种说法似乎引起更多的困惑。艾基新(Gleason Archer)写道:「字汇中的确有一个字’elep意思是家或族(士六15,撒上十19及其他);但是从这些满布数字的篇章中(民一至四、二十六章),’elep很清楚的是[千]的意思,因为在elep之下,较小的单位是me’ot [百](如民一21、23、25等)。一个「家庭』能够供给国军的人数,平均最多只有四、五人,若假设『百』被列在平均五个人兵额之下一个稍少的数目单位,简直是荒谬可笑。
…‥另一方面的印证,来自赎银的总数一按每人半舍客勒的价值--出埃及记卅八章廿五节说,共有一百他连得并一千七百七十五舍客勒。既然一他连得相等于三千舍客勒,缴纳的人整整有六十万零三千五百五十人,因此我们可以坦然的说,若客观地分析经文的证据,就不可能支持下面的理论:认为民数记的 ‘eIep,除了名符其实的「一千』外还有他意。」
(《旧约概论》,页294、295,香港种籽。)
事实上,这个庞大数字还未包括利未族人,因为他们是不在统计之列的。但在四48记载,利未祭司一共有八千五百八十个。照此估计,将二百万除八千五百八十,则每个祭司要负责约二百三十二个人。以色列人中最大的支派是犹大(七万四千六百),最小的则是玛拿西(三万二千二百)。利未的三个儿子,革顺、哥辖和米拉利的子孙则负责管理整个会幕。
在神原先的计划当中,是要各支派的长子任祭司的(参出十三1),可是,因为以色列人不断犯罪,神只有单单选上了利未人 (民三11~13)。祭司一定要三十岁或以上,才能完全投入事奉的行列(参民四3,路三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