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和华是大能的战士
得救之歌 (十五1~2l)
第十四章是记述在芦苇之海中,神拯救以色列人脱离埃及人。第十五章是用凯歌的体裁记述同一事件,其中一首是摩西唱的(十五1~18,它有不同的名称:摩西之歌、海之歌、摩西胜利之诗、摩西凯旋之歌、芦苇海之歌、及颂赞之诗等)。其他的是他的姊姊米利暗所唱(十五19~21称为米利暗之歌)。这些诗歌之主题都是颂赞神打败了以色列的敌人。这些诗歌在希伯来人中传颂,被视为诗歌典范之作。其内容想象丰富,浩气如虹,而且洋溢胜利气氛。那些不以五经为古代作品的学者,也承认这些诗歌的写作日期很早。但是,仍然有人主张第一首诗是写于征服迦南之后的日期,因13~17节的内容似乎是追述旷野的生活和征服迦南的事。
第1节标明了第一首诗歌的主题:歌颂耶和华大大的胜过埃及人。第2及第3节继续赞美耶和华是力量和拯救之源头(第2节的「耶和华」是用缩写的形式[Yah],在哈利路亚(Hallelujah,赞美主)一字内也是用这缩写形式)。诗歌描写耶和华是战士(十五3 )。以神为战士--为祂百姓争战者,是旧约圣经常见的主题(例如:申一30,书五13~15,代下二十29)。
出十五4~12详尽地描写神如何拯救以色列人脱离法老的军队。敌人好像石头被神的右手打碎,沉于海中。神用鼻中的气使水分开,让以色列人走过如履干地(十五8用拟人法的方法去描写神用来分开海水的东风,参阅十四21)。敌人决心追赶以色列人,要用刀杀死他们,而那些敌人竟像铅块沉下(原文为「骨碌骨碌地下沉」)海中。是神叫风一吹,把他们淹没(十五10 )。诗歌颂扬主的至尊无比「耶和华阿,众神之中谁能像你?」(十五11)有些人解释这节经文,认为他们承认有其他神明存在,但只择其一而事奉(一神论)。然而,这节经文也可解作是否定其他神祇的存在呢!
这首诗歌在结束的一段(十五13~18)将神的带领比作带领羊群到溪流旁边饮水的牧者,祂的慈爱永恒不变(「慈爱」是旧约圣经常用以描写神那种不变的立约之爱)。非利士人(参阅十三17的注释)、以东人、摩押人和迦南人听闻埃及人的灭亡都惊惶惧怕。他们要阻止神所赎的百姓前进,却是无能为力(「像石头寂然不动」;十五16)。这些百姓是神从捆绑中买赎回来,归自己所有的。神要带他们进入祂为自己选定为居所之地,是祂自己所立的圣所。有人认为17节所说的圣所是指在示罗的圣所,或是在耶路撒冷的圣殿,但是这当解作整个应许地。它是圣所(原文是「分别出来之地」,因此,这是神圣之地),因为神要在此地居住。
第19节至21节乃是米利暗之歌,第20节称米利暗为女先知。旧约圣经还有好几位女先知:底波拉(士四4),户勒大(王下廿二14),挪亚底(尼六14她是一个假女先知),以赛亚的妻子(赛八3)。在轻蔑妇女的旧约时代中,往往忽略了她们在各时代中所肩负的领导地位(作女先知的如米利暗,军事领袖如底波拉,统治者如亚他利雅)。19节与20节是散文式的总结,21节是米利暗唱的短歌(参阅十五1,歌词和21节几乎一样)。学者他们认为简洁的歌词正是表明这首歌并非后人伪造的最佳证据。圣经说米利暗手里拿着鼓(铃鼓一类的乐器),领导以色列的妇女一面唱一面跳舞,庆祝得胜埃及人。第十五章所记的两首诗歌,充满着激昂欢欣的情绪,只有目击芦苇之海那一幕伟大的情景的人,才能有此真情流露,并不是数百年后之诗人所能够捕捉的。
十˙ 在海边的歌颂 (十五1~21)
这一大段经文(十五1~21),学者对之有很多不同的意见。有些认为是得胜的诗歌,因为是跟着前章末两节,总述以色列人得蒙拯救,而埃及人却浮尸海边。有些却认为是感恩诗,因为不单是感谢上帝在出埃及过红海的拯救,也感谢上帝带领赎民进入迦南,并在锡安山上建立了圣所(13~18)。另有些人却认为这是君王的登基诗,或颂赞上帝为王的的诗歌,因为18节提到「耶和华必作王,直到永永远远」。又有些人则把这段经文当作祈祷词,因为第6、11和16节都有重生的语句,正如应答的祈祷(Litany)一样。至于21节,也有人不认为是独立的诗歌,而是1下~18节之诗歌的标题。
我们的意见乃是,因这整段诗歌的用词、文体、诗句的结构,都极古雅,故必为远古时代的诗歌,而不是有些学者所说的为后期之作。我们也认为21节是独立的、古远的短句诗歌,正如任何民族古代诗歌均较为短句一样。有关学者对这诗歌性质的意见,我们认为应该综合前面所说的一切名目在内。最初是用为纪念在出埃及过红海之得胜和蒙拯救。其后,不同的时代在不同的崇拜仪式中使用时,也加上了与他们的环境和实况有关的事项,作为祈祷或歌颂上帝的鸿恩。因此,到五经的编辑者获得这资料,放在现有的位置时,就是现有的形式了。为了这个原因,我们认为追问这段经文的底本来源是多余的。最古老的是21节歌颂红海得胜的战歌。其次是1下~2节,以第一人称单数来赞美尊崇我父亲的上帝之歌。又其次是在某些欢庆感恩的场合,加上了第3~12节,以纪念过红海的得胜之祷词的诗歌。最后是在进占迦南,并于建立圣殿之后,加上了13~18节的诗句。
按现有的诗章来看,这整段经文,特别是1下~18节,其重点已放在上帝的圣所,其他只是藉历史的叙述,来显明上帝的权能和力量,因此百姓要以上帝产业的山,祂为自己所造的住处—圣所,为一切思想和行动的中心。所以我们说,这是长期累积的圣殿崇拜仪式之作。
1˙ 摩西和以色列人歌颂上帝 (十五1~18)
十五章一节
那时摩西和以色列人,向耶和华唱歌说 这是五经编辑者,为将这诗歌接连前章末两节之过红海的总结语而加上的。前面序言中我们已说明,这篇诗歌的13~18节,是进占迦南并在耶路撒冷建立圣殿后的插入诗句。古代的编辑者是以颂赞神为中心思想,不像我们现代人这样斤斤计较于历史的时间先后问题。这句中的耶和华,在七十士译本则为「上帝」。我要向耶和华歌唱,原文是第一人称单数的「命令式」(cohortative),是表示个人决心定志要向上帝歌唱的意思。
因他大大战胜 原文是因他傲然而起,或是因他荣耀的崛起。中文的现有译法,是将红海一役相连后的意译。撒玛利亚抄本却是因有一民崛起。
将马和骑马的投在海中 原文正译应作,将马和它的车辆投在海中。但不管是那一种译法,都表明上帝荣耀的高举,使敌人败亡。
十五章二节
我的诗歌 原文所用的诗歌一词,是含有以崇拜的心赞美上帝之创造的乐歌的意义。因此撒玛利亚抄本和武加大译本,都用「我赞美的歌」。但是,七十士译本和现代有些学者,则认为这词应译成「保护」。所以现代中文译本将上一句和这一句相连,而译成「上帝是我坚强的保护者」。
我父亲的上帝 请参看三6的注释。并可参看十八4。
尊崇 这词在这节前面及和其下经文相连的时候,包含有高举上帝的认信的表白在内。
十五章三节
耶和华是战士 原文战士的直译是战争的人;撒玛利亚抄本和叙利亚文译本均作「大能的英雄」;七十士译本则翻为「上帝是粉碎战争的」。无论如何,上帝均被认为是替以色列人争战的(参看十四14、25)。
他的名是耶和华 请参看三13~15的注释。
十五章四节
特选的军长 这是指法老最精锐的军兵的指挥官。请参看十四6~7。
红海 在第十四章,五经的编辑者绝未提到这海的名称,而只说「海」或「海边」。现代学者则认此词的正译,应作芦苇海。请参看本书绪论的「红海指的是那个海」及「一条有策略性的路栈」。
十五章五节
深水 原文的用字可译为远古的深渊。因此,这诗句明显的不只指「水就回流」淹没了车辆、马兵……法老全军(十四28),乃指这水深之处后面的力量。古代的迦南人和两河流域的人,都认为这背后的力量为海怪或神明,以色列人却直认是从上帝而来的(参看下节即明)。
十五章六节
右手 这不单指一般人用右手拿兵器、工具、笔等的发挥能力,也象征坐在帝王右边的宰相为掌权之发号施令者。
这一节和第11、16节,均有重迭句,像礼拜中的应答祈祷文般的。因此,好些学者就据此而认这篇诗为崇拜之用的祈祷诗歌。
十五章七节
推翻那些起来攻击你的 谁起来攻击上帝?那些是复数,并不指法老一人。因此,这诗歌并不单指出埃及过红海的事迹,乃指一般的仇敌。这和第6节所指的,也是一样,不是单指法老而言。
十五章八节
你发鼻中的气 原文的气字,可翻成「风」或「灵」,因此也含有力量的意义。从鼻中发气,是指烈怒。上帝因仇敌的恶行,而发烈怒,这烈怒可以成为大东风(十四21),水便聚起成堆,大水直立如垒,海中的深水凝结。这不但指十四22、29之水在以色列人左右作了墙垣,也含有古代中东神话学上的神与浑沌争斗的意义(参看创一2)。藉这争斗的得胜,上帝使宇宙得以造成,使黑暗中显露光明,也使世界有秩序。因此,这节话也不单指出埃及过红海的事迹而已,乃是泛指上帝的权能,正如第6、7两节所讲说的一样。
十五章九节
这节的话虽然仍连接6~8节的一般性的仇敌,但却放在与历史有关的情节中。因此,仇敌说的这仇敌,便联系在法老的身上。不错,任何敌挡上帝的人,对上帝和祂的子民,在其自大张狂的恶念中,必如当年法老带大兵出来追赶国奴以色列人的时候一样,满怀地以为,我要追赶、我要追上、我要分掳物、我要在他们身上称我的心愿、我要拔出刀来,亲手杀灭他们。可是,他们一切的妄想都会成空(见第10节)。拔出刀来的原文,并不指拔刀出鞘,乃是从已刺入的部位拔出来,意思是杀了又杀的含义。
十五章十节
你叫风一吹 原文是「你吹你的气」。现代中文译本翻成「你只吹一口气」。但该译本在此前面加插的「但是上帝啊」,原文是没有的。后面的「埃及人」,原文是「他们」。原文是泛指,而现代中文译本却确定为埃及人了。在使用于和十四章的关联上,现代中文译本的翻译法是可取的。但这首诗在独立使用时,却仍以泛指一切的仇敌为佳。
十五章十一节
这节的重迭句,正如第6和16节一样,被认为是应答祈祷的诗词。
众神之中谁能像你 这里的众神,并不是像诗八二1的诸神,乃是天庭中「神的众子」的含意(参看诗廿九1;八九6)。这种无能相比的神,不但是至圣至荣和可颂可畏,主要也在祂有大能,能施行奇事。出埃及前的十灾,就是活活的见证。谁能像你的论点,亦可参看诗卅五10;七一19;八九6~8,赛四十18、25;四六5,弥七18等。
十五章十二节
右手 请参看第6节的注释。
地便吞灭他们 有些学者将这节的话连在十三节,认这节是指民十六1~35,地使裂开,将大坍、亚比兰和他们的家人一并吞下的事件。可是,大多数的现代注释家都同意,本章3~12节是泛指上帝的权能,仅藉出埃及过红海的历史背景作证明而已。因此,这里的地字,不是指地面的地,乃是地下的地,即阴间(参看撒上廿八13,赛廿九4,拿二6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