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示文学研究】12. 启示录的面面观(罗门 牧师)

在节目中所要和你分享的题目是:启示录的面面观

启示录是反映旧约启示文学的缩影(参赛二十四21~23),就是具有象征性、预言性和末世性的特质,目的是安慰当时在受逼迫中的信徒,藉书中的许多异象,预言主耶稣基督再来之前世界的情形。约翰在启示录开场白中提到:「我约翰就是你们的弟兄,和你们在耶稣的患难、国度、忍耐里一同有分,为神的道,并为给耶稣作的见证,曾在那名叫拔摩的海岛上。」(一9)。

由此可知启示录重要的目的就是写信给为真理受逼迫的信徒,他们为了神的道受劳苦(二3、 8~9、13;三10),当中因而有人丧命(二13)。約翰本身因著相同原因被放逐拔摩島,自然地會關心為「道」與「見證」而殉道的人(六9~11)。启示录的主题是上帝掌管历史,祂要借着耶稣将万有更新。本書的中心是基督顯現的異象(一12~16),和寶座前敬拜的異象(四、五、七、十一、十四、十五、十九章)。

在十二、十三章中,撒但模仿三位一体的真神,以「大龙」(十二9)、海兽(十三1)、地兽(十三11)的模样出现的经文中,约翰清楚地说明,信徒受苦难乃至死亡与「为耶稣作见证」有关(十二11、17)。约翰从这里到二十章,更没有保留地阐述,信徒所遭遇的苦难与死亡是「撒但」所造成的(十三7;十四9~13;十六5~6;十八20、24;十九2)。约翰以一个先知说预言的身份(一3;二十二6~7、18~19),传达耶稣对他们的期望,这期望单从七封书信重复出现的「得胜者」(二7、11、17、26;三5、12、21),就可以看出。这些得胜者所要领受的奖赏,在启示录最后的异象中清楚地浮现:

  1. 给以弗所教会(不可丢了起初的爱心)之得胜者是「乐园中的生命树」(二7;二十二2、14);
  2. 给士每拿教会(务要至死忠心)之得胜者是「无第二次死的害」(二11;二十6、14;二十一4);
  3. 给别迦摩教会(当教会有异端出现要悔改遵行正道)之得胜者是「吗哪、白石、新名」(二17;二十二4;参七16;约六49、58);
  4. 给推雅推喇教会(教会有淫乱的事当持守圣洁等到主来)之得胜者是「权柄、晨星」(二26、28;二十4;二十二14、16);
  5. 给撒狄教会(行为不完全当回想所领受的和悔改)之得胜者是「白衣、生命册留名」(三5;十九8;二十12;二十一27;二十二14;参七14);
  6. 给非拉铁非教会(要持守所拥有的冠冕)之得胜者是赏赐他「在神的殿中作柱子(代表重要地位)、然后将神的名、新耶路撒冷城的新名和主的新名写在上面」(三12;二十一2、10、27;二十二4);
  7. 给老底嘉教会(要发热心要悔改)之得胜者是「同坐宝座」(三21;二十4、6、11;二十二3)。

当兽和魔鬼被丢入硫磺火湖中后(二十10),人间历史进入尾端,永恒在望,约翰对第一世纪的七教会(和历世历代的信徒)描绘启示录的高峰、新天新地、新耶路撒冷的异象(二十一~二十二章),并强调要承受这些为业的,和那七教会的要求一样,只有「得胜」一途(二十一7)!本书共出现四次「我被灵感动」(新译本:我在灵里In the Spirit),正好引导着四大异象[1]。第一次在一章10节,引导着第一大异象「先知被召写信给七教会」(一9~三22);第二次在四章2节,引导着第二大异象「神审判之书」(四1~十六21),有七印、七号、七碗等灾;第三次在十七章3节,引导着第三大异象「羔羊最后的得胜」(十七1~二十一8),邪恶的巴比伦倾倒、撒但被捆绑一千年和引进末日审判;第四次在二十一章10节,引导着第四大异象「新耶路撒冷」的来临(二十一9~二十二5),这四个异象都带着神公义的主权和安慰的信息。

本书的开场白中(一1~3),介绍约翰以先知的身份写信,且一开始就不讳言地强调,听从遵守本书的人有福。接着约翰以掌管时空万有的圣父(永在的神)、圣子(死里首先复活)、圣灵(七灵)的名字,向被基督所救赎的亚西亚七教会问安(一4~8),并将本书的目标推到最高峰:不仅仅是得祝福,更重要,让上帝的名得荣耀。

一、第一异象:先知被召写信给七教会,一9~22

这七封书信的格式相近,有四处相同的元素[2]:耶稣的吩咐、耶稣的宣称、以「我知道」带出对教会的评价,或称赞或责备、以呼吁和应许作结束。约翰所描绘的基督,因着在十字架上死而复活,得胜死亡和阴间的缘故,正以宇宙万有的审判者,和教会主宰的身分,吩咐约翰写信给第一世纪末亚细亚的七教会,按地理上顺时针方向排列的教会。

第一世纪的基督徒面对种种压力,包括世俗化的引诱、侵袭,异端的迷惑,和信仰上的逼迫。因此在这第一大异象中,耶稣以得胜和审判者的身份,劝勉这些教会忠于所托,警告信徒在信仰上不可妥协,并鼓励他们能成为得胜者,好承受永生中的应许。

二、第二异象:神审判之书,四1~十六21

正当地上的老底嘉教会被耶稣挑战成为得胜者,若得胜则将与圣父和圣子同坐宝座的时候(三21~22),约翰第二次被圣灵感动(四2『我被灵感动』),看见天上掌王权的上帝坐在宝座上,接受四活物和二十四长老的敬拜;约翰又看到了被杀的羔羊配得展开上帝右手中的书卷,并接受四活物、二十四长老、无数天使、和所有的被造之物的敬拜(五1~14)。在这第二大异象的开始,所描述的创造万有的上帝(Creator创造者),和救赎万民的羔羊(Redeemer救赎者),被呈列在以耶稣对教会的劝勉为主的第一大异象之后,和第六章开始呈现的七印、七号、七碗的末世事件之前,正好阐述了本书的神学核心:坐宝座的上帝,和被杀的羔羊,是教会的元首,又是人类历史的掌管者和审判官。

在天上宝座异象的描绘后(四~五章),约翰将焦点放在地上。他记载羔羊如何按次序揭开争战的第一印(六1~2),杀戮的第二印(六3~4),饥荒的第三印(六5~6),死亡的第四印(六7~8),无辜被杀信徒申冤的第五印(六9~11),因着坐宝座和羔羊愤怒而起天灾的第六印(六12~17),和大有山雨欲来之前那肃穆寂静的第七印(八1)。

在第六印和第七印之间有一段插曲(intercalation),约翰看到被上帝印了额头的十四万四千以色列人(七1~8),并从大难中被救赎到宝座前、从各国各族各民各方来的无数百姓(七9~17)。七章虽然是插曲,但是仍与第六章有着不可切割的关系:因为整章的信息安慰了前六印在患难中的人,阐述了末世极重要的真理:坐宝座的和羔羊将成为末世患难中信徒的盼望和避难所。由圣徒的祷告到一个程度,就要开启第七印的审判(就是揭开七号的灾难)。大灾难前还有一段时间称为灾难的起头,(太二十四8),按前千禧年灾前被提立场,教会可免经大灾难,但要经过灾难的起头。七印中的前六印(尤其是前四印),即为灾难的起头。七号为前三年半,七碗为后三年半,教会在吹第七号时被提(帖前四16),「就在一霎时,眨眼之间,号筒末次吹响的时候。因号筒要响,死人要复活成为不朽坏的,我们也要改变。」(林前十五52)。

七印之后,约翰所描绘的七号[3],被与圣殿有关的雷轰、大声、闪电、地震的呼应所包围(八5;十一19)。首先他叙述祭坛旁宝座前众圣徒的祈祷(八1~5);接着,约翰在异象中看到了天使吹号后的雹子与火灾(第一号八7),燃烧之大山被扔进海中的灾难(第二号八8~9),燃烧之大星从天降落之灾(第三号八10~11),日月星辰大异动之灾(第四号八12~13),蝗虫之灾(第五号九1~12),四大使者夹着极大军队之灾(第六号九13~21)等一共六号的灾难。第七位天使吹号,内中有二十四位长老敬拜上帝的公义、得胜,和天上圣殿中的巨大回声,一同见证基督的国度彰显(十一15~19)。

类似第六、第七印中间有插曲的是第六号和第七号中间也有一段插曲,内中记录从天而降的天使,并且约翰吃了小书卷好预备传讲预言(十1~11)。接着,正当外邦人践踏圣城四十二个月,两位见证人带着权柄传道、被杀、复活并升天(十一1~14)。这两章的插曲(约翰吃书卷与两位见证人,十1~十一14),和整段七号的描绘(八2~十一19),被三次的「祸哉」(八13),紧紧地连结在一起(九12;十一14)。如此精心排列,正好浮现出人间日渐步入末世灾难,直到世上成为基督的国、祂要作王之前的情景(十一15~17),这两位身穿毛衣(先知的身分,王下一8、太三4)忠心见证乃至殉道的见证人,是象征得胜的教会团体,因为这两位见证人在经文里,又被描绘成像两棵橄榄树(具有君王和祭司的身分,亚四11~14)与两个灯台(灯台代表教会,启一20)。

如同第六印和第七印间有插曲(第七章),第六号和第七号有插曲(十1~十一14),在第七号和展开七碗中间也夹着更大的插曲(十二~十五章)。在这插曲中,约翰按照他本书中惯用的完全数字「七」,先后叙述他所看到的七个奇特的奇迹/预兆(shmei’on mevga,sign;十二1~十四20):包括妇人生男孩(十二1~6),天使长米迦勒与撒但的争战(十二7~12),地上撒但与妇人的争战(十二13~17);接着分别是海兽的逼迫(十三1~10),地兽的逼迫(十三11~18),羔羊与十四万四千人在锡安山上站立(十四1~5),和人子持镰刀的收割与审判(十四14~20)。

七印七号七碗的关系基本上七印应该是要引进七号,而七碗就是第七号的内容,七号是七碗的前奏,七碗才是终结之前一切的灾害。在第七碗的开始,约翰看到掌管七灾的七位天使的大预兆和那些得胜了兽的圣徒所唱摩西和羔羊之歌(十五2~4)。接着,约翰看到天上圣殿中持着金碗的七位天使(十五5~8),陆续将七碗之灾倒在地上(十六1),先是拜兽者得恶毒疮(十六2),然后是海变成血(十六3),江河与众水变血(十六4~7),日头烤人(十六8~9),兽国变为黑暗(十六10~11),伯拉大河变干、三大恶魔与天下众王与全能者交战于哈米吉多顿(十六12~16),巴比伦大城被震裂为三段,并有天降大雹子(十六17~21)等灾难临到地上。

七碗之灾的描述和七印、七号有几处不同。第一,它是「盛上帝大怒的七碗」(十五1、7;十六1、19);第二,灾害的威力完全引爆(从七印的四分之一,七号的三分之一,到七碗的百分之百);第三,地上百姓不仅不悔改(十六9、11),普天下众王和污秽的鬼魔挂勾,胆敢聚集要与上帝争战(第六碗),甚至于比以往还严重,那从圣殿中出来的闪电、声音、雷轰、大地震的审判下,连地上各海岛、众山都逃避之际,人竟然还亵渎上帝(十六21),真是不可思议!

三、第三异象.最后的得胜,十七1~二十一8

约翰第三次被圣灵感动(十七3,『我被灵感动』;参一10;四2),看见骑朱红色、七头十角兽的淫妇喝醉了圣徒的血(十七1~6),但羔羊胜过大淫妇(十七7~18)。在淫妇被毁灭后,约翰描绘鬼魔住处,就是那借着邪淫倾倒列国的巴比伦,如何没落、荒凉、倾倒(十八1~8),世上君王、客商、水手都替牠哀悼(十八9~20)。巴比伦毁灭的命运定了(十八21~24)后,四次「哈利路亚」将「全能者为王」的颂赞推到最高峰(十九1~5)。接着,约翰描绘基督最后的得胜:先是听见羔羊的婚娶(十九6~10)开始,接着观看弥赛亚第二次出现(十九11~16),天使邀飞鸟赴宴(十九17~18),兽及军队被骑白马者所灭(十九19~21),撒但受捆绑千年(二十1~3)、殉道者与基督一同掌权千年(二十4~6),最后撒但被扔进硫磺火湖(二十7~10)。约翰接着看见白色大宝座的审判(二十11~15),新天新地和新耶路撒冷(二十一1~2),并久盼的神帐幕在人间(二十一3~8),一切都被更新的预告。兽和淫妇[4]是象征着撒但在地上两种主要方式:一个是压迫,另一个则是引诱。兽代表着政治与宗教势力的压迫;巴比伦则代表物质上的诱惑,这两种都是基督徒将要受到挑战的,今天有的地方受到逼迫,有的地方受到诱惑。

当七印、七号、七碗到了尽头,约翰用了时间指标(「我看见」、「我观看」、「我又看见」、「我听见」,十九6、11、17、19;二十1、4、11;二十一1~ 3),来阐述当淫妇被烧、巴比伦被毁之际,那时,上帝不仅如同第四章所描绘在天上坐宝座,在第三异象中,羔羊将完全得胜兽,淫妇被新妇所取代,上帝的得胜、公义在地上完全显明,人间历史走进线性的末世,预备进入新天新地,等候新耶路撒冷的降临(第四异象.新耶路撒冷,二十一9~二十二5)。

启示录提供了约翰所要表达的一个重要写作动机:在末世启示的光照下,信徒在各种试探逼迫中仍当过圣洁的生活,直等到基督再来。


[1] 参吴慧仪着,348-350页。四个异象都有重复的公式:首先是约翰听到声音,然后圣灵感动他,使他看到一些异象,带出不同的安慰信息。

[2] 同上,335-336页。

[3] 在七印中地上被杀害的比例为四分之一(六8),但是在七号中地上被杀害的比例增加为三分之一(八7、8、9、10、11、12;九15)。

[4] 参吴慧仪著,37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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